她喝下。
在第四个月,秦宛卿的孩子没了。
这半个月来,她终于休养好身子却连受丧亲丧子的打击,精神十分低靡不振,柳长渊总是温柔地安慰她以后还会有的,态度没有一丝不耐,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。
可是如今柳长渊已经成了一家之主,族中事务繁忙,陪在秦宛卿身边的时候还是比以前少了一些,经常许久不见人影。
这日,柳长渊外出好几日,又到了给秦宛卿检查身体的时候,府里却请来了一个面生的大夫。
宛卿不解问之,丫鬟小心翼翼地回禀道“平日都是家主亲自去请医师,可家主这两日出去未归,奴婢们找不到那位大夫住在何处,又怕耽误了夫人你的身子,所以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。”
秦宛卿精神不佳,不太放在心上,点点头就屏退了奴仆。
那大夫上了年纪但精神抖擞,看着倒十分可靠。他给秦宛卿号了脉,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,脸色有些难看,对着秦宛卿有些生气地说道“夫人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!”
秦宛卿被质问得有些发懵,愣愣地问道“我……如何作践自己了?”虽然她痛失腹中骨肉十分悲痛,精神的确不济了些,疏于精力打扮,可也谈不上作践自己吧?
那大夫又说“刚怀了孩子就吃堕胎药流掉如何不作践自己的身子?还一直长时间服用堕胎药,你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孕了!老夫真是搞不懂夫人你如何想的……唉……”
晴天霹雳在她脑袋里轰然炸开。
柳长渊自她怀孕以来,日日温柔端来的,一勺一勺喂她一点一点喝下去的竟是一碗碗堕胎药……
秦宛卿似乎不信,抓着那大夫,疾言厉色地又问了一遍,那大夫被她吓到,又哆嗦着说道“你干嘛作这幅姿态……你怀孕已足四月,孩子流了半月,这药嘛,恐怕是从有孕时就开始服用……老夫行医四十多年,从未诊错过……”
时间同大夫讲的分毫不差。
她歇斯底里地把桌上的茶杯扫落,砸了一地,把那大夫吓跑了。
她无力地滑坐在地上,脑子里乱糟糟的叫人发懵,手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腹部。
她捂着肚子突然崩溃大哭“我的孩子……我的孩子啊!我的孩子没了……”
家仆丫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又不敢靠近主屋,以为夫人是想起丧子之痛心情不好了些,但夫人的哭声凄惨得叫他们都不忍心听下去,有随侍多年心肠软的丫鬟已经跟着低声啜泣起来,秦府里笼罩着一片悲声。
晚上,柳长渊回到了府中,面色如常地去找秦宛卿,他温柔地推开房门,“宛卿,我回来了,看我给你带了什么!”
秦宛卿呆呆地坐在床上,看着这个一脸温柔笑意的男子。
柳长渊看到地上的茶杯碎片,也不责怪,温柔地轻声哄她,“宛卿你怎么了?又摔了杯子,仔细划伤了手,翠儿这丫头也真是,都不勤快些收拾了……”
他走近了一些,又道“你心中伤痛,我也痛,唉……你看,这是我从金陵城给你摘回来的菱角,已经给你剥好了。”
秦宛卿看着他端着的菱角,突然一阵反胃,她扑到床边干呕了起来。
柳长渊赶紧放下菱角去扶她,秦宛卿却一把推开他,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恨意跟戒备。
柳长渊不解地看着她,柔声道“宛卿?”
秦宛卿喘着气,凄惨地笑起来“好一碗安胎药啊……”
柳长渊目光一颤,依旧温和地问道“宛卿你在说什么?”
秦宛卿扑下床扯着他的衣领几乎站立不稳,疾言厉色道“装?你还在装!你还要骗我到几时……”
柳长渊温柔地把她扶到桌边坐下,静静看了她一会,手在腰间系着的剑柄上缓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