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承先父恩泽罢了。”黎池垂首,将手中的囊袋举至云闲眼前,“这暗黑气息究竟是不是血魔气息,还得靠二长老进一步炼化鉴别。”
“也对,如你父亲那般天下无双,你的提炼之术自然不会差。”云闲低吟着追思故人,接着便抬手拿过囊袋,转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,“一日左右。”
说完,他便面无表情地从云碌头上抱回了自己心爱的灵猫,又开始顺它柔软的毛皮。
“”暂时充当猫架子的四长老对着空气翻了个极大的白眼,然后万分好奇地打量着努力减少存在感的顾意,“阿池,你扔进来的这人是谁?”
顾意的身子一僵。
黎池面不改色,“回四长老,此人是那些死者中唯一的幸存者。”
“有趣。”云碌一面抠着桌角,一面翘起二郎腿,“如果阿池你的猜测是正确的,那这小少年竟是在血魔的手里活了下来?”
“?”操,老子怎么什么都听不懂?
顾意最厌烦那些没头没尾的话了,听得直教人打瞌睡。但现在,他必须硬着头皮听下去,只是为了努力活着。
“应是如此。”黎池如是回答。
“看不出来,这小少年竟有此等天赋异禀之处。”云碌眼睛亮了亮,“能在血魔手中活下来的人,我可是闻所未闻”话未说完,他突然意识到什么,仓促间闭了嘴。
“好了。”云厉责怪地瞪了一眼说话向来不经大脑的四长老,对黎池说出的话却是温和无比,“奔波这么几日,你也累了,先回去好好歇息。”
“是,弟子告退。”黎池行礼,便是准备离开议事大殿。还没走几步,他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自己的衣摆,旋即回首看去。这一看,就看见顾意伸出左脚死死踩住了自己的衣摆,亮白的门牙配着一副万分勉强的笑容,很是成功地让黎池停住了离去的步伐。
“阿池,我看这小少年有话同你说。”云碌撑着下巴望向他俩。
黎池云淡风轻地俯看着顾意,“还有何事?”
顾意闻言,立刻拼命拽了拽黎池的衣袖,却是死拽不过来。没有办法,他只好自己挪过去,然后扯住这人的肩膀低声问道“操,白年糕,你就这么走了,那老子怎么办?”
他不知道的是,虽然压低了声音,但这话仍旧结结实实地传到了各位长老的耳中。
二长老继续摸猫;
五长老继续擦剑;
三长老脸色一黑;
四长老笑嘻嘻地出声“小少年,你当然得留下来啊。”
操,这些人怎么尽偷听别人讲话呢?
黎池拨开他的手,声音平静,“接下来诸位长老会询问你一些事情,不必紧张,如实回答。”
不紧张?怎么可能不紧张!操!顾意在心里狠狠咆哮,他抿着嘴唇,脸上尽是勉强的笑意。
黎池面色如常,使了个瞬移术就直接没影了。
“”顾意呆滞。
“小少年,来来来,先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?”四长老眼睛微眯,如同一只笑面虎。
“老子”顾意紧张极了,一时间又是忘了控制自己的言语,于是立马懊恼地捂住嘴巴。
“嗯?你姓老?”四长老摩挲着下巴,不免有些疑惑,“这个姓氏倒是罕见。”
三长老瞪了眼为老不尊的云碌,而后肃了神色看向顾意,“将实情一一道来,否则休怪本长老用刑。”
二长老古井无波地摸猫,“若是说谎,我这有断肠丹给你吃。”
五长老面无表情地继续擦剑,只是时不时把锐利的剑光在这小少年眼中晃上一晃。
操!这都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?
顾意觉得自己要疯了。
—